第一二三章牙尖嘴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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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二三章牙尖嘴利
梅少卿的語氣從所未有的冷，可孟雪崖卻一點也不生氣，反倒用安慰的目光看著她，仿佛自己面對的，僅僅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貓。
可梅少卿哪是什麽炸了毛的小貓？她上輩子可是堂堂宰輔，她說一個不字，又有反抗得了她？可孟雪崖卻偏偏算計到她頭上來，居然敢在晝錦堂門前，用周牧儀遇刺的消息，把她騙走！
陸石在外頭駕著馬車，拉著韁繩的手有些發僵，他聽到裏頭的動靜，忍不住縮了縮脖子。他就說這個法子不行了吧？可他家公子就像著了魔似的，偏要這麽做，一點不考慮梅小姐明白過來後的後果。
可他又不能違抗他家公子的命令，只好和他一起，把不知情的梅少卿蒙上了車。
孟雪崖的手被她甩開，收回手淡淡地道：“玉莊，我既帶了你出城，又怎麽可能放你回去？你和我去一趟兗州，過幾個月便回京城。你不是沒去過兗州嗎？到底是聖人故裏……”
“我若和你去兗州，回京城後該如何自處？”梅少卿見他神色平靜，仿佛將她視為一個能隨意操縱的木偶，冷笑了一聲反口問道，“你可曾想過，我與溫喬之間尚有婚約！你如此獨斷，可曾為我考慮過？”
孟雪崖聽到梅少卿提起溫喬，目光黯了黯，問道：“你如此替他著想，他可曾為你考慮過半分？”
梅少卿簡直要被他氣笑，他明知道自己厭惡溫喬，卻還拿這種話來堵她！那他以為，自己這段時間來與他一起，是為了什麽？難不成，還真沈浸在他的美色裏不可自拔？
“是！我就是替他考慮，又怎麽了？”梅少卿咬牙切齒地看著他，“雖然我與他並沒有什麽感情，可我與他的婚約，也是我父親明正言順定下的！而你和我之間，又算是什麽關系？自然比不過他！”
“我和你是什麽關系？”孟雪崖看著她，幾乎控制不住自己，狠狠地吸了口氣後，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，用食指點了點她的唇，“我與你親密無間，相濡以沫。玉莊，你說我和你是什麽關系？”
當初，溫喬在她院子裏發瘋，對她拉拉扯扯時，梅少卿想也不想就甩了溫喬一耳關。而對比起溫喬，他顯然更得她的心。否則，她又怎麽可能含羞帶嬌地靠在他的懷裏？
說完，他見梅少卿臉色鐵青，不由地有些不忍心，伸出手攬過她道：“只要你乖乖地同我去兗州，之前的一切我都不會計較。回到京城後，也不會令你臉上難堪。玉莊，我從見到你第一眼，便像上輩子已經認定似了的。等從兗州回來，我就去梅府提親如何？”
不計較？開什麽玩笑？該計較的是她吧？
梅少卿是個吃軟不吃硬的，孟雪崖此前也深谙此道，可今天不知為什麽，卻無比霸道地與她硬碰硬。梅少卿若遇上強橫的，又是個鋼筋鐵骨的，又怎麽可能輕易原諒他？
“孟長史憑什麽以為，我就認定了你？就算我不嫁給溫喬，也不一定嫁給你。”梅少卿掙開孟雪崖冷聲問道。
孟雪崖靠在窗邊，微風吹動他的發絲：“不嫁給我，你要嫁給誰？難不成真和你對梅侍郎說的，你要嫁給那個崔聞溪？”
梅少卿楞了楞，這是她昨天在攏香院裏說的話，孟雪崖怎麽可能知道？她的確說過要嫁給崔聞溪，可到院外後又明確地同他解釋過了。
唯一的解釋，就是孟雪崖派人跟蹤他，而這個人很可能是在外頭駕著馬車的陸石！
“你派人偷偷跟著我？”梅少卿面上猶如覆了層寒霜。
孟雪崖的手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：“是又如何？玉莊，你就死了這條心吧，你與他們都是不可能的！”
說罷，對著梅少卿的紅唇吻了下去。
他的用雙手將梅少卿扣在他胸前，閉著眼睛專註地吻著她。可惜她唇齒緊閉，好不容易打開一條縫隙，卻緊緊閉著牙關，將他拒之門外。
孟雪崖唇上忽然一陣疼痛，下意識松開了手。梅少卿趁機推開他，原本就嬌嫩的唇上，多了一抹血紅，像是吸人鮮血的妖姬，看上去分外魅惑。
孟雪崖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唇上的血跡，嘆了一聲：“玉莊還真是牙尖嘴利，平時都是看你對付別人，不曾想今日用在了我身上。”
梅少卿渾然不知自己唇上的血紅色，冷聲道：“我再說一次，放我下車！”
“晚了。”孟雪崖伸手優雅地解開系在木釘上的簾繩兒，車窗外已經是南郊的景致，“玉莊，你若是在城內想下車，我大可放你下去。可如今到了外頭，我不可能讓你一個走回城內。”
兩人爭吵間，馬車已經不知不覺地出了城門，一路駛向南郊。
梅少卿這才回過味來，原來他系山車簾，不是為了擋風，而是為了遮蔽她的眼睛。就連他同自己爭吵，也是故意激怒自己，讓自己與下車的機會失之交臂。
不得不說，她道高一尺，孟雪崖卻魔高一丈。在這件事情上，她掉進他精心布局的陷阱，將自己親手送上去兗州的路！
面對孟雪崖的臉，梅少卿幹脆閉上眼睛，靠在車廂裏眼不見為凈！
可也架不住，孟雪崖三番兩次地叫她，要她喝水、吃東西，或幹脆是下車走走！他這是出門辦公務，可不是出去踏青的！
梅少卿想想上輩子在半路上，因公殉職的事情，再對比起孟雪崖來，就覺得橫豎不順心！
所以，她一句話也不想和孟雪崖說。
陸石見兩人鬧了別扭，心裏也著急得很，他就知道不該把梅小姐說要嫁給崔聞溪的事情，告訴給他家公子的！他現在總算知道，他家公子吃起醋來是什麽樣子了。自己不但做了次惡人，而且梅小姐看他的眼神，令他汗毛直豎！
再看他家公子寵溺的眼神，他毫不懷疑梅小姐要是提議把自己煮了，他家公子還會替她劈柴燒水！
此時的重華宮，偌大的圓桌上只擺了幾道家常菜。
太上皇與周牧儀坐在圓桌旁，把身邊服侍的人都趕了出去，爺孫兩人就著幾道小菜用著晚膳。
他苦著臉，看著桌上的小蔥拌豆腐、清炒小白菜、肉末蒸蛋、大骨湯，還有一道鹽水鴨，最終還是把筷子伸向了桌上唯一的一道葷菜。可那葷菜也沒幾塊肉，而且油水也不是很多，僅僅放了著鹽罷了。
周牧儀看了眼太上皇的表情，給他夾了塊豆腐，放進他碗裏，淡淡地說道：“太醫說，祖父你之所以中風，是因為不忌口。年紀大了，依然偏愛酒肉。我便吩咐禦膳房做些清淡的，一共擬了半個月的食譜，每日輪換著來。”
太上皇吃了幾口小白菜，他平時口味重油重煙，現在吃著清淡的，就和老牛嚼草一樣。可憐他面上還得作出高興壞的模樣，欣慰地看著周牧儀：“昭和長大了，知道心疼祖父了！”
周牧儀眼裏的波光微微動了動，臉上沒什麽表情地點了點頭。
她的手臂上剛剛中了一箭，雖然沒什麽大礙，可禦醫也囑咐她吃點清淡的，那些食譜就是太醫院的人給她定下的。她想起禦醫也囑咐過太上皇，便索性以後每日是和他一起用晚膳，正好監督他養好自己的身體。
“我已安排長史去了兗州。”她突然說道，看向太上皇，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。
太上皇在政事上，對周牧儀非常放心，對此並沒什麽建議。相較而言，他更加關心另外一個問題。
“他去了兗州，少說得幾個月，那位梅小姐怎麽辦？”
周牧儀不解：“什麽怎麽辦？”
“唉呀，我是說，他們郎情妾意的，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。這時候，你那孟長史去了兗州，還不教旁的人趁虛而入？”太上皇急道，他這孫女什麽都好，就是在這方面不開竅，以後皇室開枝散葉的事情，可有的他苦惱了！
周牧儀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湯：“哦，他們昨天似乎是吵架了。”
吵架了？太上皇更著急了，他們兩要是吵起架來，萬一兩人一怒之下崩了，那他怎麽辦？
他是死過一次的人！還記得上輩子，在溫府靈堂裏，那個拿著跟紅線的老頭，說他自己一不小心睡著了，不小心把線剪斷了的事情！
那個老頭還說，只要他答應這輩子撮合兩人，就放他去黃泉之下，找他的孝文皇後，並答應下輩子還給他們牽紅線。
“怎麽就吵架了？”太上皇一聽周牧儀的話，頓時連飯都吃不下了，“昭和，這兩人將來都是你的手下，要是現在就鬧崩了，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……”
他叨叨地說起來，還沒說完就被周牧儀打斷了：“據說，他們一起去了兗州。”
“他們……”太上皇差點沒反應過來，說話不帶這麽大喘氣的，“那就太好了！這叫床頭打架床尾和，居然一起去了兗州！現在的年輕人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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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少卿的語氣從所未有的冷，可孟雪崖卻一點也不生氣，反倒用安慰的目光看著她，仿佛自己面對的，僅僅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貓。
可梅少卿哪是什麽炸了毛的小貓？她上輩子可是堂堂宰輔，她說一個不字，又有反抗得了她？可孟雪崖卻偏偏算計到她頭上來，居然敢在晝錦堂門前，用周牧儀遇刺的消息，把她騙走！
陸石在外頭駕著馬車，拉著韁繩的手有些發僵，他聽到裏頭的動靜，忍不住縮了縮脖子。他就說這個法子不行了吧？可他家公子就像著了魔似的，偏要這麽做，一點不考慮梅小姐明白過來後的後果。
可他又不能違抗他家公子的命令，只好和他一起，把不知情的梅少卿蒙上了車。
孟雪崖的手被她甩開，收回手淡淡地道：“玉莊，我既帶了你出城，又怎麽可能放你回去？你和我去一趟兗州，過幾個月便回京城。你不是沒去過兗州嗎？到底是聖人故裏……”
“我若和你去兗州，回京城後該如何自處？”梅少卿見他神色平靜，仿佛將她視為一個能隨意操縱的木偶，冷笑了一聲反口問道，“你可曾想過，我與溫喬之間尚有婚約！你如此獨斷，可曾為我考慮過？”
孟雪崖聽到梅少卿提起溫喬，目光黯了黯，問道：“你如此替他著想，他可曾為你考慮過半分？”
梅少卿簡直要被他氣笑，他明知道自己厭惡溫喬，卻還拿這種話來堵她！那他以為，自己這段時間來與他一起，是為了什麽？難不成，還真沈浸在他的美色裏不可自拔？
“是！我就是替他考慮，又怎麽了？”梅少卿咬牙切齒地看著他，“雖然我與他並沒有什麽感情，可我與他的婚約，也是我父親明正言順定下的！而你和我之間，又算是什麽關系？自然比不過他！”
“我和你是什麽關系？”孟雪崖看著她，幾乎控制不住自己，狠狠地吸了口氣後，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，用食指點了點她的唇，“我與你親密無間，相濡以沫。玉莊，你說我和你是什麽關系？”
當初，溫喬在她院子裏發瘋，對她拉拉扯扯時，梅少卿想也不想就甩了溫喬一耳關。而對比起溫喬，他顯然更得她的心。否則，她又怎麽可能含羞帶嬌地靠在他的懷裏？
說完，他見梅少卿臉色鐵青，不由地有些不忍心，伸出手攬過她道：“只要你乖乖地同我去兗州，之前的一切我都不會計較。回到京城後，也不會令你臉上難堪。玉莊，我從見到你第一眼，便像上輩子已經認定似了的。等從兗州回來，我就去梅府提親如何？”
不計較？開什麽玩笑？該計較的是她吧？
梅少卿是個吃軟不吃硬的，孟雪崖此前也深谙此道，可今天不知為什麽，卻無比霸道地與她硬碰硬。梅少卿若遇上強橫的，又是個鋼筋鐵骨的，又怎麽可能輕易原諒他？
“孟長史憑什麽以為，我就認定了你？就算我不嫁給溫喬，也不一定嫁給你。”梅少卿掙開孟雪崖冷聲問道。
孟雪崖靠在窗邊，微風吹動他的發絲：“不嫁給我，你要嫁給誰？難不成真和你對梅侍郎說的，你要嫁給那個崔聞溪？”
梅少卿楞了楞，這是她昨天在攏香院裏說的話，孟雪崖怎麽可能知道？她的確說過要嫁給崔聞溪，可到院外後又明確地同他解釋過了。
唯一的解釋，就是孟雪崖派人跟蹤他，而這個人很可能是在外頭駕著馬車的陸石！
“你派人偷偷跟著我？”梅少卿面上猶如覆了層寒霜。
孟雪崖的手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：“是又如何？玉莊，你就死了這條心吧，你與他們都是不可能的！”
說罷，對著梅少卿的紅唇吻了下去。
他的用雙手將梅少卿扣在他胸前，閉著眼睛專註地吻著她。可惜她唇齒緊閉，好不容易打開一條縫隙，卻緊緊閉著牙關，將他拒之門外。
孟雪崖唇上忽然一陣疼痛，下意識松開了手。梅少卿趁機推開他，原本就嬌嫩的唇上，多了一抹血紅，像是吸人鮮血的妖姬，看上去分外魅惑。
孟雪崖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唇上的血跡，嘆了一聲：“玉莊還真是牙尖嘴利，平時都是看你對付別人，不曾想今日用在了我身上。”
梅少卿渾然不知自己唇上的血紅色，冷聲道：“我再說一次，放我下車！”
“晚了。”孟雪崖伸手優雅地解開系在木釘上的簾繩兒，車窗外已經是南郊的景致，“玉莊，你若是在城內想下車，我大可放你下去。可如今到了外頭，我不可能讓你一個走回城內。”
兩人爭吵間，馬車已經不知不覺地出了城門，一路駛向南郊。
梅少卿這才回過味來，原來他系山車簾，不是為了擋風，而是為了遮蔽她的眼睛。就連他同自己爭吵，也是故意激怒自己，讓自己與下車的機會失之交臂。
不得不說，她道高一尺，孟雪崖卻魔高一丈。在這件事情上，她掉進他精心布局的陷阱，將自己親手送上去兗州的路！
面對孟雪崖的臉，梅少卿幹脆閉上眼睛，靠在車廂裏眼不見為凈！
可也架不住，孟雪崖三番兩次地叫她，要她喝水、吃東西，或幹脆是下車走走！他這是出門辦公務，可不是出去踏青的！
梅少卿想想上輩子在半路上，因公殉職的事情，再對比起孟雪崖來，就覺得橫豎不順心！
所以，她一句話也不想和孟雪崖說。
陸石見兩人鬧了別扭，心裏也著急得很，他就知道不該把梅小姐說要嫁給崔聞溪的事情，告訴給他家公子的！他現在總算知道，他家公子吃起醋來是什麽樣子了。自己不但做了次惡人，而且梅小姐看他的眼神，令他汗毛直豎！
再看他家公子寵溺的眼神，他毫不懷疑梅小姐要是提議把自己煮了，他家公子還會替她劈柴燒水！
此時的重華宮，偌大的圓桌上只擺了幾道家常菜。
太上皇與周牧儀坐在圓桌旁，把身邊服侍的人都趕了出去，爺孫兩人就著幾道小菜用著晚膳。
他苦著臉，看著桌上的小蔥拌豆腐、清炒小白菜、肉末蒸蛋、大骨湯，還有一道鹽水鴨，最終還是把筷子伸向了桌上唯一的一道葷菜。可那葷菜也沒幾塊肉，而且油水也不是很多，僅僅放了著鹽罷了。
周牧儀看了眼太上皇的表情，給他夾了塊豆腐，放進他碗裏，淡淡地說道：“太醫說，祖父你之所以中風，是因為不忌口。年紀大了，依然偏愛酒肉。我便吩咐禦膳房做些清淡的，一共擬了半個月的食譜，每日輪換著來。”
太上皇吃了幾口小白菜，他平時口味重油重煙，現在吃著清淡的，就和老牛嚼草一樣。可憐他面上還得作出高興壞的模樣，欣慰地看著周牧儀：“昭和長大了，知道心疼祖父了！”
周牧儀眼裏的波光微微動了動，臉上沒什麽表情地點了點頭。
她的手臂上剛剛中了一箭，雖然沒什麽大礙，可禦醫也囑咐她吃點清淡的，那些食譜就是太醫院的人給她定下的。她想起禦醫也囑咐過太上皇，便索性以後每日是和他一起用晚膳，正好監督他養好自己的身體。
“我已安排長史去了兗州。”她突然說道，看向太上皇，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。
太上皇在政事上，對周牧儀非常放心，對此並沒什麽建議。相較而言，他更加關心另外一個問題。
“他去了兗州，少說得幾個月，那位梅小姐怎麽辦？”
周牧儀不解：“什麽怎麽辦？”
“唉呀，我是說，他們郎情妾意的，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。這時候，你那孟長史去了兗州，還不教旁的人趁虛而入？”太上皇急道，他這孫女什麽都好，就是在這方面不開竅，以後皇室開枝散葉的事情，可有的他苦惱了！
周牧儀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湯：“哦，他們昨天似乎是吵架了。”
吵架了？太上皇更著急了，他們兩要是吵起架來，萬一兩人一怒之下崩了，那他怎麽辦？
他是死過一次的人！還記得上輩子，在溫府靈堂裏，那個拿著跟紅線的老頭，說他自己一不小心睡著了，不小心把線剪斷了的事情！
那個老頭還說，只要他答應這輩子撮合兩人，就放他去黃泉之下，找他的孝文皇後，並答應下輩子還給他們牽紅線。
“怎麽就吵架了？”太上皇一聽周牧儀的話，頓時連飯都吃不下了，“昭和，這兩人將來都是你的手下，要是現在就鬧崩了，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……”
他叨叨地說起來，還沒說完就被周牧儀打斷了：“據說，他們一起去了兗州。”
“他們……”太上皇差點沒反應過來，說話不帶這麽大喘氣的，“那就太好了！這叫床頭打架床尾和，居然一起去了兗州！現在的年輕人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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